谢楚钰似乎进入了分化期,他是Oga,不能随便靠近,可是来来往往的病房里,谢楚钰一直只有一个人,苏艾真捧着雏菊,偷偷进去前,在后颈上又多贴了一张抑制贴。
少年难耐的低喘落在他耳朵里,苏艾真轻手轻脚走上前,刚想问他要不要紧,手腕就被贴上滚烫的热源,怀里的雏菊应声掉落。
“啊……”他叫得很小声,慌张地想要起来,可是谢楚钰死死搂着他,像是不安地寻求依靠,闷热潮湿的呼吸散在他的头顶。
一股清淡的味道传来,他意识到那很有可能是谢楚钰身上的信息素味,下一秒,嘴唇上有非常干燥却柔软的触感,苏艾真的脸很快就红了个彻底。
脑子烧得他发烫,俩人的呼吸交缠着,胸口相贴,交换心跳,过了很久,他缓慢地回抱住谢楚钰,手掌在他后背一下下拍着,谢楚钰很明显被他安抚到了,动作变轻,开始熟睡。
“别怕,很快就好了,别怕哦。”
那一刻,他知道谢楚钰分化成了一名Alpha。
然后在对方熟睡的夜里,偷偷跑了。
在之后每一段想念谢楚钰的时间里,他都会偷偷猜测Alpha的味道,不过可惜的是,他都猜错了。
“他没事吧?”
“没。”医生告诉他:“应该是情绪不稳才起的烧,多注意休息。”
谢楚钰回了病房,Oga侧躺在床上,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小片阴影,脸很小,还陷在枕头里一大半,几乎就要看不见,手背上还插着针孔贴着胶布。
“小楚。”
苏艾真醒了,迷茫中看见了他,喊他名字。
“怎么了?”
苏艾真摇摇头,轻声问他:“你刚刚去哪啦?”
谢楚钰拿了张椅子坐他面前,“医生那里。”
“我刚刚做梦了。”苏艾真说。
“梦见什么了。”
苏艾真难得调皮,“不告诉你。”
谢楚钰笑了声,“睡吧。”
“不睡,小楚。”苏艾真呼吸很轻,深色的瞳孔看向谢楚钰,一贯温柔的样子,他说:“我想跟你说点事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们结婚好久了,宝宝七个月了。”苏艾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,但不会给人任何压力,“我还没有给他想好名字。”
谢楚钰直视Oga的目光,回他:“不着急,跟你一起想。”
他没说谁,但苏艾真知道他说的是谁。
看到Oga在舔嘴唇,谢楚钰问他:“要喝水吗?”
“不用。”苏艾真温润的眼睛里面印出谢楚钰的身影,嗓音很轻,“结婚前,你不是问我,为什么你易感期要过去找你吗?”
谢楚钰听他突然说起这件事,愣住了,但没回答,接着听他说。
“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?因为我喜欢你。”苏艾真说起喜欢这个词的时候,语气格外柔和,眼神像一条蜿蜒的河,里面全是谢楚钰。
“但其实,我也……后悔的,我不该去找你,我们身份不对嘛。”
苏艾真抿了下唇,明亮的眼睛染上了暗淡的色彩,“那天,你……”
这句话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说完整,输着液的手不太能动,指尖蜷了蜷。
“你把我当成净秋了,喊的……也是净秋的名字。”
谢楚钰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就僵硬了,血液像是停止流动,浑身上下的感官只有听力是完好的。
他确实记不清了,他的易感期并不频繁,大多都是提前打好抑制剂平稳度过,但也有突发状况,偶尔的易感期,他都会想到他分化的那天,被他抱在怀里的Oga,给他轻声温柔的安抚,还带着淡淡的香味。
“我……”谢楚钰干涩的嗓子说不出话来,他无法解释。
“其实没什么的,本来就是我不对。”
他明知道谢楚钰喜欢净秋,还总一次次找过去,他意识到自己越来越贪心,但他得到的无非是借着净秋的名义才拥有的。
“不是。”谢楚钰打断他,“苏艾真,我确实不记得那天我说了什么,但这不是你的错,我也没……”